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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长一段时间都消瘦了,魔君想必也对此很感动吧,不若改册薄朱为君后,这样才能谓之是两全其美……”
长离截住了她的话头,很莫名:“本座为何要册薄朱为君后?本座一向一言九鼎,说了要娶你便是娶你,与薄朱有何干系,悉心照料之言实属空穴来风,是何人与你说的,本座这便让她再也不能乱传谣言。”
九知语塞,他与薄朱之间的事情她实在是不愿掺和,长离的心思她一向捉摸不透,如今亦然。她很头疼地将话题一转:“那照魔君的意思,当年想要挖出在下的心,并不是为了当作炉鼎?”
她问这话其实是还存有期冀,毕竟当年这件事是由薄朱告诉她的,未曾得到长离的证实,三千年的赤诚到最后竟是被当作工具,任谁都会觉得失落。许是不甘的念头在作祟,她打心眼儿里还是想要听长离解释,说清楚当年究竟是为何要那样对她,她实在是期盼那是一场误会。
但长离锁着眉头沉默了片刻后,开口道:“你的心确然是重铸圣物的炉鼎,但……”
脑中轰然一声,再接下来的话都听不进去了,她抬手截住了长离的话,双目无神地道:“在下知道了。”
长离一怔:“本座还未说完,你知道什么?”
九知深吸了一口气,勉强在面上挤出笑来:“不必说了,魔君无非是想说自己有苦衷,但活于这世间,谁没有点儿苦衷?在下又何曾想做这九命天狐,但奈何天命不可违。魔君为了自己的大业便要在下甘之如饴地奉上自己的心,在下实在难以接受,难道魔君救了在下后便以为自己是那天界的司命,在下的生死都随魔君管,魔君要在下生便生,要在下死便死?”她的笑染上嘲讽的意味,“也是,三千年前若不是魔君,在下或许早就入了冥府,但照魔君这样说来,百年前朝良神君救了在下,那在下这条命是不是就该属于朝良神君的了呢?可能要让魔君失望了,朝良神君似乎不太愿意让在下死,他让在下好好的活下去。”
长离在听到朝良二字时眼中血芒掠过,神色变得森寒起来,他挑起一边唇角,一把拉过九知,手卡在她脸颊两侧,强迫她看向他,这样极近距离的接触让九知感到不适与恐惧,她试图挣扎,却发现已被长离施下禁制。九知脸色发白,稍稍拔高了声:“魔君要做什么!”
长离哼笑了一声,喃喃道:“你拿与本座相伴三千余年的岁月与那区区百年相提并论,都不觉得微不足道?你为何总是要拿他来与我相比呢,阿九,你该是知道的,当年你那样的结局,是他袖手旁观的结果。”
他像是在说给自己听,轻语呢喃像是坠入某个不为人知的梦,九知却听得一头雾水:“魔君在说什么?”
长离苍白的指尖一遍又一遍地划过她的眉眼,嘴角一勾,微微上挑的眼角是危险的血红,他从未用过这样缠绵旖旎的语调来说话,衬上他近乎绝世的面容来,不由得让人耽溺其中,九知却从这些话背后品出了刻骨的杀意:“本座说,无论如何,你生是本座的人,死了本座也会囚住你的魂魄,任谁也无法从本座手中将你夺去,朝良算个什么东西,他也配来与本座相争么?”
九知骇然,长离一把捉起她无力的手腕来,将袖口捋下,并指在那截冰雪般的腕骨上一拂,青灰色的结印显现出来,长离的笑带了残忍的意味,一如从前他活生生将毛皮从雪狼身上剥下一般,带着目空一切的嘲讽:“你以为朝良便很好么?你一直以为是本座将你的修为收去的,但你可曾想到施下这个结印的是你那口口声声的新晋救命恩人?他与本座并无甚么差别,为了将你锁在身侧,收了你最引以为傲的力量,本座倒是觉得他朝良比本座要更无耻一些,如此下三滥的手段,本座都不屑于用。”
他挑起九知的下颌来,危险地眯起了眼,他压低的嗓音盛满蛊惑的毒/药:“本座必然不会像朝良那懦夫般胆小怕事,他以为封住你的修为将你藏入结界中便能阻止天劫降临了?真是愚不可及,本座早已参透了如何能让你避开那命中注定的天劫。”
亭外寒风号啕,长离的眼底像是凝着冰一般,却极为温柔地说道:“那就是在天劫降临之前,杀了你。”